卡图卢桐

“世界由我们对虚空的爱所创造。”

【原创】您这是陷入了不可知论的漩涡 02

瞎写的玩意,很多硬伤。

不定期更新。


01见:我成为这伟大的,闪耀着全人类智慧光芒的学术水塘里的一条水草,是的, 他们这样贬低我,甚至不惜为我添上一层细胞壁,但这有什么不好呢?


02

然而S老师显然不是一个会轻言放弃的人,和他制定自己的运动计划或者“健康饮食”日历时不同,当S老师与我陷入一场又一场并不愉悦的争辩的时候,S老师非常严苛地贯彻着“上食埃土,下及黄泉”的人生策略,属于即使我屈服于其智慧的光芒(或者我们另行称之为“下班时间”)之下,发自内心的表达对其的赞同与敬仰时,也要不依不饶地将我绕回我最初的观点上,然后在重新想一条不同的思路来驳斥我。我想说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折磨,但是考虑到我并没有任何值得我冒死走上晚高峰地铁的业余生活,我选择留在这里与S老师进行我们的讨论。

这场讨论已经在这一天的演化中到了一个质疑我生存的意义的境地:是的,这里所质疑的是我,一个在S老师的标准里与其自身不同,但淆于芸芸的我,一个大众的代表,生存的意义。他以一种极为平静的语气向我慨然感叹:“但如果个体存在的意义之在于个体对自身的信念,这就意味我们对价值的标准不再统一,换言之,这即是一种对‘我这一生活得很开心,因此这是非常值得的一生’论述的无声支持。”

我看着S老师在冷白色的灯光下眼角耷拉着那一点震惊与不屑,我想说,难道生活不应该如此么?但我却充分的理解他:尤其是站在我不值一文的个人骄傲立场上,即使我乐于在S老师面前将自己归于大众,但我真的相信一个痛苦的思想家仅因为其不能享受自己的人生,他生命的质量就因此不如一个开心的果园老农么?不,我并不是说我不认可果园老农的生命价值,但作为一个生来便懂得“自利”的人类,我深知如果我认可这种通俗可爱的理论之后,我将永远陷入对自己生命的质询中,并且最终得到一个我拒绝承认的结果。那么,我到底是怎样想的呢?我想给S老师一个回答,或者说此刻已经变成我想给自己一个回答, 但遗憾的是,作为一根微不足道的苇草,我不像S老师一样时时刻刻都有一个确切的回答。我擅长的是无休无止的自我怀疑与反驳,而在这一刻,我想将我的犹疑不决作为回答:“又有谁说我们需要用统一个体评价自身的标准呢?你看,没有人能了解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的想法,或者令其接受一个普世正确的理念。或者说,你看,S老师,我们把一个可以存在于这个世界任意角落的随机个体固化成站在你面前的我,而我们都知道你明显相信自己的正确性,但在我们在对话中消耗了这样多的时间之后,你认为我的想法因你而改变了么?”

他直直地看着我,冷白的灯管在他头顶,有一瞬间我脑子里出现了这样一个奇妙的画面——我看见他站到了椅子上,然后是桌子上,拆下了那根灯管打破了我的头…但我很快意识到我的荒谬。这不是出于对我对S老师不会诉诸武力的信任,我只是觉得他很大程度上会先电死自己,或者更有意思一点,烫到手心后摔下来,被他简洁现代的金属正方形垃圾桶的棱角磕到头破血流。

那将是多么愉悦众人的一副画面啊!我甚至愿意贡献出我放在抽屉里那条烂漫美丽的丝巾来替他暂时包扎伤口。

但他没有站到任何地方去,他甚至没有转动一下的他的办公椅,他说:“我意识到你越来越喜欢用站在我的对立面来证实自己观点的正确性了,尽管你从未改变我和你才属于同一门类的假设。”

我不想继续这场谈话了,我把杯子里早就凉透了的咖啡倒掉,我看见我办公室统一配备的红色塑料垃圾桶被阳光照得褪色的一面,我觉得春意盎然,我笑了起来,希望能令S老师觉得我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我希望我的声音听起来饱含诗意,“这不是用来提问的一天[注],S老师,明天见。”

我拎起我不曾打开的包向办公室外面走去,当我路过冷白灯管的开关上的时候, 我听见S老师说:“不管你怎么说,我知道今天至少在三本日历上。”

我停下了脚步,伸手关上了灯。


[注]:

“这不是用来提问的一天”,出自鲁米《不在日历上的一天》(/Not a Day on Any Calendar/)。

“‘在哪里?哪里我才是安全的?’你问。(但)这不是用来提问的一天,不是在被任何日历所囊括的一天,这一天是意识觉醒的本身”,通用版翻译为梁永安译“哪里,哪里我可以得到安全?你问。今天不是问问题的一天,不是在日历上的一天,今天是自觉的一天。” 

通用英译为“ /‘Where, where can I be safe?’/ you ask. This is not a day for asking questions, not a day on any calendar. This day is conscious of itself.” (Coleman Barks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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